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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一字禅
发布者:admin 发布时间: 阅读:30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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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一苇

 

 

 

你见过自己吗?

你可以见你的情人、朋友、亲人,以及所有出现在你面前的人,甚至包括你心爱的小狗。但就是无法见到自己。你见到的你只能是照片或者镜子里的影像。经常会有人抱怨照片上的人不像自己,可是你从来没有见过你自己,你怎么能知道照片不像你。

一个人果真就永远无法见到自己吗?不也。只要你能坐下。

坐,是什么?是两个人平稳而对称地相向于土上,也就是地上。这两个人是什么人?是两个朋友促膝论道,还是一对男女阴阳合卺?不也。这两个人一个是肉身的你,一个是本心的你。你可以看到自己,而且是最本原的、别人所永远无法接近的自己。

可是中间竖直隔了一层土的延长线,就像一面尘镜。你在这边,尘镜的那一边就是本心的你。古文中的“坐”字就是被“土”字隔开的两个左右相向的人。尘镜相隔,你能看见真实的自己吗?于是我们想到了两个最著名的偈子。

 

一个是神秀的,曰:

    身是菩提树,心如明镜台。

    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。

一个是惠能的,曰:

    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

    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?

 

孰优孰劣,官司打了一千多年。多半的人以为惠能的偈子远胜于神秀,岂不知这两首偈子说的是两码事。惠能说的是真理之本原,神秀说的是到达这种境界的一种修为方式。这个方式其实就是“坐”。

要能“坐下”,实在是很难。要收敛你散乱的心,拂拭隔在你和本心之间的那面模糊的尘镜。如果有朝一日你在尘镜的另一面中看清了你的眉眼,那么你见到的就是佛。

你为什么总是见不到自己?因为你每天都在忙,从来没有真正坐下。

 

结语:坐,在尘镜中反观自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思,是什么?两个构件,一个心和一个田,一望可知,是指人的心田。我们不禁又要为古人鼓掌。且慢!这个“思”是演化定型了的“思”,定型了“思”的古人不能算很古。

最初的思是什么呢?原来是一个囟和一个心。《说文》段注说:这个“思”,“从心从囟”。

囟是什么?古人也懂解剖学。囟就是人头骨上的缝隙。从婴儿出生,到发育成熟,人脑门顶的缝隙有一个不断长合的过程。或许是由于人的大脑也要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增大,所以在发育过程中头骨不能过早闭合,从而给大脑的发育留足空间。古人就拿这个“囟”字代表大脑。

因为和心理活动有关系的汉字多以心(包括竖心)为偏旁,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古人由于缺乏医学常识,误以为人的思考是由心脏完成的。这是一个误解,从思字的架构上,我们就可以看出,其实古人早知道思维和大脑有关。

然而,一个心和一个代表大脑的囟构成思字,显然有些重复,看来不如心田的构思更得体。

汉字在演变中有两个不同的方向:一个是逐渐符号化,离所表达的原意越来越远;一个是由于认知度的提高,通过修正,更接近于所表达的原意。看来“思”就是这样。

说到这里,我们是否可以就此结论呢?

且慢!好像有些问题。

问题就在于我们误解了古人的“心”字,古人的心的概念并不意味着大脑,古人的心是指本心自性,是自我中反映客观、原发于本性的那个层面的意识,是比思维更深层的灵魂面的东西,无以名,而名之为心,取其内在和核心之意。“心如明镜台”的心说的就是这个心。

回过头来看,从心从囟的思,其意是大脑运作于心。

如此,再对比一下两个思,则可以看出古人的大智慧。心田之思,是平面的,静态的;而心囟之思则是立体构架的,是动态的。至此,孰优孰劣可以立判。

古人果不我欺也。

 

结语:思,脑运于心,幻化缤纷的精神世界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意,有两个方向,一个从上往下,是音落于心;一个从下往上,是心发音于外。

与“意”互为姊妹的是“想”字,一个是音和心,一个是相和心,即一个是听觉和心,一个是视觉和心。

无论是音落于心还是相落于心,都未必是一种真实。

从声音说,人能听到的声音其实很有限,只有声波在一定的限度之内,才能被我们的听觉神经所捕捉。而在这个限度之外,无论是高频的超声波,还是低频的次声,我们的耳朵都无法听到。或许在宇宙中间人的耳朵无法听到的声音要比不能听到的多得多。那么在我们能听到的声音之外是否真的存在声音呢?在我们没有认知能力之前,它不存在。而在人类可以凭借其他手段检测到这种声音之后,它就是存在的。是否有声音,是否是这样的声音,最终取决于人的感知。哪一种认知才是客观事实的呢?哪一种都不是。一个声音源,在一千对耳朵里有一千种声音形象。

视觉现象也是一样。我们所看到的都是在光的作用下由各种色彩勾勒出来的大千世界。人能看到的光也很有限,只有频谱在一定的限度之内,才能被我们的眼睛所辨识。比红外线长和比紫外线短的光我们都无法看到。和声音一样,一个影像源,在一千个双眼睛里有一千种样子。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,就像没有两个人指纹是完全吻合的一样,没有两个人眼中的太阳是一样的。

更何况人所看不见听不见的,未必其他生命也无法感知。

而心生之音和心生之相,更是心消化感官取材之后的产物,这种“意”的差别在人与人之间被进一步拉大。所以就有了“臆”,有了“憶(忆)”。

“臆”的旁边加了个“肉”字,是附着于肉体的意,强化了意的不可靠性。

“憶(忆)”的旁边又多了一颗心,如果说生音之心是现在心的话,旁边那颗心就是过去心。现在心都不可得,哪里去得过去之心。所以我们常常会遇到这样一种现象,同样一件事,同样都是亲历的人,描述却是不同的,有时候甚至是完全相反的。可见“憶(忆)”同样靠不住。

 

结语:意,音入于心,心发于音。没有两个人耳中的风声是一样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欲,是什么?欲,其实就是个坑。这个坑的与众不同之处,就在于它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坑。

这个“欲”字,曾经经历了三个阶段。

一个是“谷”,这是欲的古字,如郭店楚简《老子》中的欲字用的就是“谷”。这个“谷”字很朴素,它告诉我们欲就是山谷,是个坑。

继而发展为“欲”,这是我们常见的“欲”。这个“欲”由“谷”和“欠”组成,它告诉我们,这个坑无论怎么填也是欠着的,甚至越填越欠,永远也不会填平。

第三个是“慾”,强调了贪欲的意向,以区别欲的其他意向。通行本子《论语》中就使用这个“慾”字,例如“棖也慾,焉得刚”。这个“慾”直接告诉我们欲是由心所生,这个坑也就是心中的坑,而实际上并不真实存在。

我们生存在欲界之中,对于这个相伴终生的坑,每个人似乎都无能为力。因为这个坑的来历不在于我们,而在于造物主。

所有动物都有这么两个坑,一个食坑,一个色坑,即食欲和性欲。这是物种存续的需要。所以看起来我们无力摆脱,因为摆脱它就等于让造物主抛弃人这个物种。然而问题并不在于此,而在于人的坑已经完全不同于动物的坑,以文明为标榜的人类因为有了“文明”而把这两个原始本能的坑演化为一个吞噬人一生精力的豪坑。

更为严重的是,人因为这个欲而痛苦。《楞严经》上说:“菩萨见欲,如避火坑。”可见人的这个坑不单纯是个坑,而且是个火坑,这个火坑一直在燃烧,炙烤得我们痛苦不堪。动物在饥饿的时候去寻找食物,在发情期去争夺配偶。如果找到了食物,如果交配成功,其余的事则泰然处之了。人不同,人因为是挂着“文明”标牌的动物而私欲横流。嫉妒心、虚荣心、权力欲,这些奇奇怪怪的文明的副产品,虽源于本能却已经远离本能。人吃饱了,就想得到更可口的美食,住了三室的房子则又梦想豪华别墅,开上了桑塔纳又向往宝马。官场上更是如此,为了那个无底的坑可以出卖人性出卖灵魂。

因为是人,所以就有了不同于动物的“心”;因为有了“心”,所以有了心中永远也填不满的坑;因为有了永远也填不满的坑,所以有了无休止的痛苦。

声香味触法,皆是我所欲,就连成佛的愿望,也是一种欲。如果连成佛的心都可以抛掉,所有由心所生的种种欲望还有什么不可以抛掉的吗?

 

结语:欲,一个永远填不满的坑。既然永远也填不满,就别老站在坑边发呆。
 
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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